【神里绫人X你】枯藤落花
九条家的大小姐X神里家的家主；
相伴十几载，能换来什么？
藤，依附于树；花，依附于藤。当藤蔓濒临枯萎，藤花又该何去何从？
紫藤花开了，你在哪里？我的爱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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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有再开之日，人也有重逢之时吗？
………………
与神里绫人相识那一年，你六岁，他八岁，正值春天。
那一天的天气很好，你借家人午休这个空荡从宅邸溜了出去。刚走出大门，你感觉身边的空气都要清新很多，抬头仰望，蔚蓝的天空中是白云和飞鸟，是自由的味道。
稻妻城街道一如既往热闹，对于你这种不怎么被允许出门的孩子来说，遇到被其他孩子围殴也是在所难免。
你很好欺负？
并不是。
面对比你高了接近半个脑袋的男孩，你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和他们打了起来，你给的解释是：他们一看就不怀好意，自己不过是先下手为强以防被欺负。
来处理问题的士兵欲言又止，他让你们这几个打架的孩子把家长叫来，你会这么听话？趁着士兵训话其他几个家长时，你偷偷窜进人群溜之大吉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，你闯入一双
如同紫水晶般的眼眸中。
清风拂过，房檐上的紫藤花从头顶飘落。
这是一个浅蓝色头发的男孩，他嘴角有一颗泪痣，整个人看起来就像瓷娃娃一样精致漂亮，和刚打完架、嘴角挂彩头发凌乱的你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第一次见面你并未将他放在心上，只当是一个过客。
那天回去，你被家人禁足了。
………………
第二次见面，你七岁，他九岁。
父亲说今天社奉行神里一家会来做客，早早地招呼下人把你从床上拉起来梳妆打扮。
“我不想带这个。”
这些头饰戴着一点也不舒服。
“大小姐，这是家主大人吩咐的。”
仆人毕恭毕敬地回答，你冷哼一声，任由她们在你头上折腾。
神里一家是临近正午来的。
“这个花园很漂亮。”
神里夫人忍不住赞美。
“特别是这架子上的紫藤花，比外面的那些看上去漂亮多了。”
“因为小女很喜欢。”
九条孝行把躲在九条政仁身后的你拉出来推到了神里兄妹面前，其中的哥哥你见过，是一年前打完架遇到的那个男孩，没想到他居然是神里家的少爷。
父亲让你带神里兄妹去参观一下花园，午餐准备好了会差人来叫你们，你撇撇嘴，带着两人向着花园内部走去。
一路上基本都是你极度敷衍地在给他们介绍着花园的一花一木，神里家的妹妹神里绫华看上去倒是很感兴趣，她拉着你东窜西窜、问这问那；哥哥神里绫人虽然彬彬有礼，可看上去对什么都兴致缺缺的，就像是陪你和神里绫华逛花园是为了完成任务。
“你真的很喜欢紫藤花。”
神里绫华发现花园内部放满了爬藤架，无数爬藤架构成通道，上面被藤蔓缠绕，一朵朵小巧玲珑的紫藤花从架子上垂落。你看着头顶一簇簇盛开的紫藤花，突然觉得它们好像神里绫人的眼睛，紫色，真是勾人心魂……
如此想来，上一次遇到神里绫人好像也是紫藤花盛开的季节。
你悄悄回眸看向身后不紧不慢跟着你们的神里绫人。
所谓紫藤挂云木，花蔓宜阳春，密叶隐歌鸟，香风留美人。说的便是这个时候吧？
不多时，仆人来叫你们回屋吃饭。
“那个，神里绫人。”
你思虑良久，还是在离开花园前一秒叫住了他。
“怎么了？”
神里绫人嘴角挂着浅笑，在你看来那个笑容如同春日暖阳直接照进了平寂的内心，自然也忽视了藏在眼底的疏离。
“这个送给你……和绫华。”
你递上两个用玻璃罐装好的紫藤花，是刚刚你早些时候爬上花架亲手摘下来的，你想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送给刚见面的朋友。
神里绫人温和一笑，接过罐子。
“谢谢九条小姐。”
“谢谢你！xx！”
神里绫华很高兴地给了你一个拥抱。
那天中午父亲和大哥与神里夫妇谈了什么你不得而知，只记得下午分别时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，特别是神里绫华，她看起来真的很高兴。
此后，神里绫华总是喜欢拉着神里绫人来天领奉行找你玩。你觉得这是父亲为了不让你出门的手段，不过这种手段你也很乐意，毕竟以前偷溜出门是因为无聊，可是现在有神里兄妹陪着，日子似乎快乐了不少。
………………
“订婚？”
你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。
“我哥哥很不错的。”
神里绫华拉着你一边逛花园，一边和你细数她的哥哥有多少优点。你听得一愣一愣的，只好不断点头回应。神里绫人和往常一样不紧不慢地跟在你和神里绫华身后，神里绫华叫到他，他便温和的笑着回答。
温文尔雅，谦虚得体。
这是你对神里绫人的评价。
或许在此时的你眼中，神里绫人是完美的世家公子。那时你想，如果婚约对象是神里绫人，那自己以后的生活肯定会很顺心吧？毕竟他的父母和妹妹都很喜欢自己。
最后，你在父亲和神里家主的安排下，在盛春，在开满紫藤花的庭院中，和神里绫人定下了婚约、签订是誓言，那是雷电将军的眷属八重神子所见证的“永恒”的誓言。
那一年，你十二岁，神里绫人十四岁。
………………
变故总是很突然。
神里家主辞世了，年龄尚幼的神里绫人不得不在家族地位危在旦夕时投身权斗纷争。没有人看好这名初出茅庐的青涩少年。神里绫人一下从养尊处优的贵公子，直接变成了民间闲话里“神里家可怜的小少爷”，政敌们也在嘲笑他不过是一个“不成气候的小子”。
神里绫华即使被神里绫人保护得再好，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找你喝茶谈书了。
自己又要变成一个人了吗？
不……不想……
你不顾父亲和哥哥们的阻拦，在最混乱的时候去了神里屋敷。神里兄妹看到你的到来都很诧异，毕竟神里家开始没落后所有人都在躲着他们家，社奉行的位置都可能坐不稳。
“我，我不放心你们。”
他们是自己唯一的朋友了。
神里绫华和神里绫人面面相觑，随后，笑容在他们脸上绽开，一个真诚，一个虚假。
你并没有在神里屋敷住下，这其中牵扯的利害你还是分得清，不过你还是暗中给他们提供了不少帮助。终于，神里绫人凭借过人胆识与一流手段，最终继任家主的神里绫人不仅没有放任神里家家道中落，还令家族地位变得更加稳固。
也就在那一年春天，他上门娶亲。
“你不怕旁人闲话吗？”
毕竟九条家和神里家可是代表天领奉行和社奉行，两家联姻必受争议。虽然没有对外公开，但是知情的三奉行里面已经有好些人有意见了。
神里绫人笑着取下落在你头顶的紫藤花花瓣，他在你嘴角落下轻吻。
“如果接受流言蜚语的代价是娶到夫人，那还是挺值得。”
他加深了这个吻。
风吹过，紫藤花雨下是缠绵的情致。
你如愿嫁给了他。
你十八岁，他二十岁。
………………
婚后的生活和你预想的一样，轻松，时不时和神里绫华到稻妻城内视察民情，或者和神里绫华聊聊书、品茶闲聊，在或者和神里绫华一起写写书……好像自结婚以来自己就没怎么碰到过神里绫人，除了晚上他会回来和你云雨一翻，但那在你看来都不过是走过场。
“练剑？”
你有些惊讶神里绫人怎么会突然提出这种请求。
“早些时候听大哥说你的剑术还不错，今日想和夫人练练手，不知夫人是否愿意？”
“当然愿意。”
你无法拒绝，毕竟这是你为数不多可以和神里绫人多待一会儿的时间，如果不答应，他可能转头就扎进那些事务里了。
那时你并不知道，这一切都是神里绫人策划好的。
那天下午，神里绫人拉着你对练了一个下午，他惊讶于你的剑术居然和他不相上下，你笑着告诉他，说不过是九条裟罗教得好。她虽然是父亲的养女，严厉苛责的外表下待你也是极好的。
神里绫人笑了笑，没有拆穿你从小就会武这件事。
“今日就点到为止吧，等会我差人送些滋补的汤给夫人，夫人好生休息。”
神里绫人揉揉你的头。他命人收好道具，自己又急匆匆赶去书房处理政务了。
你看着手里的剑，握着剑的手在颤抖。你抬头看着昏沉沉的天长叹一口气，总感觉自己像是一只换了笼子的囚鸟。
神里绫人送的汤你思量后还是喝了。
“咳咳……”
你看着手心中的血嘴角划过讽刺的笑。
几天后，你去书房找了神里绫人。
“回家？”
神里绫人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。
“是有什么要事吗？夫人着急回去？等我把这些文件处理完，明天早些时候陪夫人一起回去可好？”
为什么自己在话语中感觉到了警告？
可能是错觉吧……毕竟都说……
“是父亲让我快点回去的，就不劳烦夫君了。”
你笑着拒绝了神里绫人的要求。
神里绫人笑容僵硬了几分，但还是保持温柔的态度，答应了你。
接你的是九条裟罗，她直接带你回了天领奉行，连话都不想和神里绫人说一句。回到天领奉行后，等待的医生立刻迎了上来，你遣散了下人，只留下父亲、两位哥哥和九条裟罗。
“怎么样……”
父亲和哥哥们紧张的看着医生。
“小姐这个是喜脉……恭喜大人。”
医生脸上立刻换上笑容，可你们怎么也笑不出来。因为他们都知道你有先天性心脏病，这虽然不是什么遗传病，但是有遗传倾向，在你们看来这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。
“你先出去。还有，这件事保密。”
“是。”
医生退了出去。
“父亲……你看我平时都挺健康的，也没有什么……”
和普通孩子一样可以蹦蹦跳跳打闹，也可以练剑习武，你不想打掉这个孩子。
九条政仁和九条镰治似乎也不希望他们的父亲做出那样的决定。
“你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。”
“当然！”
父亲让人给神里绫人送信说他身体抱恙，需要你留在家中照顾他，神里绫人很快就送来了回信和一些补品。
你留在家中养胎，一养就是两三年。
………………
眼狩令，锁国令……
稻妻表面风平浪静，暗地早已动荡不堪。
“伯父身体好些了吗？”
神里绫人把你接回了神里屋敷。
“好多了，多谢夫君的补品。”
“职责所在。”
你总感觉你们之间的对话就像是在试探对方，但愿是自己的错觉。
“对了，有件事需要和夫人商量一下。”
神里绫人温柔地牵着你去了书房。他带着你在书案前坐下，一本本文书在你面前尽数摊开。
“你这是……”
“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，这些时日就麻烦夫人帮帮忙了。”
神里绫人的笑容还是和以前一样，温和有礼，微微眯起的紫色眼睛是诱人深入的无尽漩涡。他握住你的手，额头抵在你的肩上，嗓音中带着疲惫和请求。
“夫人，帮帮忙吧……”
神里绫人居然撒娇了！
“好，我尽量。”
“谢谢夫人。”
神里绫人笑容加深，看上去心情不错。
………………
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？
为什么会落得如此地步？
昏暗的牢房，穿过肩胛骨的铁钉，头顶锁住的双手，戴上镣铐的双脚……还有微弱火光中那熟悉的笑容……
“勾结愚人众……九条家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……关于那些事，我亲爱的夫人，你又知道多少呢？”
神里绫人手握皮鞭挑起你的下颚。
“我常年待在神里家，九条家的事我能知道什么？”
你嘴角勾起轻蔑的笑容。
什么出远门，现在看来不过是他的算计罢了！那些日子的对练怕不也是为了试探自己的实力！
“看来夫人真是不到最后不开口。”
牛皮鞭一次次落在身上，鲜血早已浸湿单薄的睡裙。好几次你都痛得昏厥过去，神里绫人根本不给你喘息的时候，你昏了，他就用盐水把你浇醒。长此往复，你感觉自己不只是身体要崩溃了，精神也要崩溃了。
“还是不肯说吗？你的父亲可是承认了一切，只可惜将军大人的命令还没有下达……我倒是想起了我们小时候……”
神里绫人让人递了什么东西，他把东西放在你面前的地砖上。你艰难地睁开眼睛看清了地上放着的东西，是幼时你赠于他和神里绫华的紫藤花，因为里面有元素力保护的原因，那株紫藤花到现在也保持着最美的样子。
神里绫人没有给你观赏的时间，耳边传来风声，鞭子打破玻璃瓶，在接触到空气的那一瞬间，紫藤花应声枯萎，顷刻间化作了灰。
“神里绫人，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？”
沙哑的声音带着哀求。
神里绫人嗤笑一声，转身离开了地牢。
这一幕好熟悉啊……
对了，自己和神里绫人第一次见面好像也是这样？他穿戴整洁，自己衣衫不整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地牢的门再次被推开，是神里绫华，她让托马把风，自己则跑过来帮你打开锁链。在取出肩胛骨的铁钉时，你又流了不少血。
“xx！我带你离开！”
神里绫华把你架在肩上，你却推开了她。
“绫华……帮我个忙……”
“我先带你去疗伤！”
“绫华，你听我说……”
你把固定头发的簪子取下来，散披的头发让你看上去更狼狈了。你把簪子塞给绫华，这是最后的希望了，你眼中是真诚是恳求。
“这个簪子上……有一枚邪眼……到时候不管你是交给裟罗……还是直接交给将军……你就说和愚人众勾结的是我……和九条家其他人无关……都是我个人的行为……是我太贪心了……他们并不知情……到时候宫司大人也会为你做证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，你——”
“我没事……你先去吧……”
神里绫华看了看手里的簪子，又看了看被血染红的你，最后她还是听从你的话去了天领奉行，而你让留下来照顾你的托马带你去了鸣神大社。
八重神子把你从托马背上接下来。
“哎呀呀～九条家的小家伙，你这是怎么回事啊？”
“明知故问啊……宫司大人……”
“少贫嘴。”
八重神子把托马赶走了。
在确认四周没有其他人后，八重神子才把你带回了你以前在鸣神大社住的房间，在床榻上躺着一个看上去只有三岁的女孩。
“她的情况……还好吗？”
“愚人众来了一个戴面具的执行官把她治好了。”
“那就好……那就好……”
你想抱抱你的女儿，可顾及到身上满是血污，你连靠近都不敢。
“你又是何苦呢……”
八重神子叹了口气。
“神子姐姐……我不后悔……为了救我的女儿……就算是和恶魔做交易我也不会怕。”
三年前，你差点因为生产大出血死亡，不过还好你命大，一双儿女和你自己的命都保了下来。可是造化弄人，医生查出来你的女儿可能活不过三岁，你顾不上养好身子，开始四处求医，直到你看到了父亲和愚人众执行官的书信，你找到了其中一位执行官。兴许是看你可怜，他和你做了一笔交易：你帮你父亲在稻妻推广邪眼，他会让他那个医术的同事来帮你的女儿治疗。你毫不犹豫答应了。
有了你暗中的帮助，邪眼在反叛军中推行开来，这一切你都瞒住了家人。
“哦？正主来验收成果了啊？”
又两个人出现在房间内，一个是和你做了交易的散兵，另一个带着鸟喙面具的……你想应该就是他的那个同事。
你忍下身上的剧痛，匍匐跪在地上。
“感谢您……救了我的女儿……”
即使愚人众是坏人，但是也无法改变他们救了你女儿这个事实。
“这位小姐不需要疗伤吗？这次我可以免费哦～”
“不用了……”
“你不想看着你的儿女平安长大吗？”
“不用了……”
想啊，为什么不想呢？
试问哪个母亲不想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？
可是……
你拉下一点衣领，洁白的肌肤上布满黑色的细线，那是毒气攻心的征兆。
“我知道您医术高超……但是……我好像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……”
自己要是不死，神里绫人可能不会放过九条家吧？毕竟三奉行不合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事了，这次九条家到底是真的做了这种事还是被推出来顶罪，你没有时间去调查了。
“所以……我能否再恳求您一件事……”
“嗯？说来听听。”
“求您杀了我……”
“噗……真是有趣的请求。”
手穿过胸腔，心脏化作粉末。
………………
因为你上交的证物和八重神子的作证，九条家的惩罚被撤销了，愚人众派来的执行官也死了一个，散兵和后来的那一位坐船离开了稻妻。
“宫司大人，您也是有事找九条大人？”
神里绫人和神里绫华来天领奉行时，正巧遇到了八重神子，八重神子怀中还抱着一个浅蓝色头发、暗金色眼睛的小女孩
“这是……”
“小丫头！”
神里绫人话还没问出口，就看到九条孝行还有九条兄弟带着人从屋内跑了出来，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褐色短发、紫色眼睛的小男孩。
“哥哥！”
小女孩从八重神子怀里跳下去，被喊哥哥的小男孩接住小女孩。
“小心摔倒。”
“才不会！这不是有哥哥嘛！”
“你这丫头……”
“宫司大人，麻烦您亲自走一趟。”
九条镰治和八重神子打招呼，这时他注意到旁边还有神里兄妹。
“没想到神里家主和小姐也在。”
神里绫华笑着回礼，她发现神里绫人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对兄妹身上，她也忍不住看了过去。九条镰治和八重神子在一旁聊天去了，九条孝行也过去了，九条政仁照看着两兄妹。
“你们来九条家是有什么事吗？”
九条裟罗刚回来就看到门口堆了一堆人。
“没什么，只是顺道来和九条家主打个招呼。”神里绫人收回目光，脸上依旧是谦和的笑容：“招呼也打了，我们也该走了。”
说完，神里绫人和神里绫华转身离去。
“姑姑！你不是去找妈妈了吗？”
神里绫人刚走几步又停下了脚步。
“你妈妈有事需要离开家一段时间。”
“可是，可是我离开养病的地方时，明明还听到了妈妈的声音！那个时候妈妈绝对在我身边！”
“妹妹，别闹了……”
“我不！我要妈妈——”
小女孩一哭，几个人也不商量事了，他们立刻跑过去安慰痛哭的小女孩。神里绫人几步走了回去，他神情复杂地停在看上去很冷静的小男孩面前。
“小朋友，请问一下，你的母亲是？”
小男孩看了神里绫人一眼，当他对上和自己看上去所差无几的眼睛时，聪明的小男孩瞬间就知道眼前这个人和自己是什么关系。
“我的母亲已经离开，您不必来过问。”
“她……”
“社奉行大人。”
八重神子平时带着戏谑的眼神中多了平时不曾见过的冷漠，她把小男孩抱在怀中，本就不喜欢神里绫人的她看向神里绫人的目光更不友善了。
“人就像花一样，在离开保护圈的那一瞬间，灰飞烟灭是轻而易举的事。”
“神里家主，您请回吧。”
九条裟罗也开始赶人了。
“我只想问最后一件事……她的墓？”
“随风而去。”
神里绫人懂了，他转身走了。
小男孩终于忍不住扑到八重神子怀中放声痛哭，几位大人也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“哥哥……”
神里绫华及时扶住险些跌倒的神里绫人。
“绫华，到底是哪一步开始错了……”
“从一开始，您就不该利用她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
柔和的海风，虚幻的过往。
“你的身体还很虚弱。”
你接过递来的灰白色外袍披上。
“心情不好？”
博士在你身边站定。
“为什么要带个累赘啊？”
散兵抱臂不屑地靠着围栏。
“这个嘛……”
博士笑了笑。
“能得到神承认的人可不多啊。”
你平静地望着海面并不在意博士说的话。
在鸣神大社时，自己的心脏本应该被博士摧毁了才对。没想到下一秒，自己居然和散兵身上的神之心产生了共鸣，连同博士带着的邪眼也共鸣了。就一句话，你被硬生生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。
唉……真是想死都不行啊……
于是你和他们做了交易，他们帮你查清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，而你只需要跟着他们走就行了。
“小姐，你有听到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你转身进了船舱。
“嗯……真是一个傲气的小姐。”
“自己带来的麻烦自己管！”
散兵也回了自己的船舱。
“看样子这趟旅途不会无聊了……”
博士心情更好了，还哼起了歌。
………………
清风徐来，阳光正好。
藤没有失去树，花依旧盛开。
神里绫人收到了八重神子给他的一封信。
致神里绫人：
有的人相处十几载却如同落花一般，花落人散……可该开的花还是会开。
紫藤花为情而生，为爱而亡。
我爱紫藤花是因为我希望和你有一段醉人的恋情，我坚信和你在一起的时刻是我最幸福的时刻。
紫藤花代表我那沉迷的爱，我那依依的思念，是对你的执着。
变化什么时候开始的？还是说我们的初次相遇就在你的计划中？不过现在那些都不重要了对吧？也不知道你有没有见到那两个孩子。
我并不是想瞒着你，是不是我要与你谈论自己怀孕的时，你会让我打掉那两个孩子吧。我也不是没有想过，可是我舍不得，初为人母时我是惊慌的，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照顾他们特别是在知道女儿可能活不过三岁时。
我好像从未和你聊过我的事？生我时，我的母亲因为难产走了，父亲一个人带大我们兄妹三人。紫藤花是我在偶然中见到的花，那一见它变成了我最喜欢的花，不仅是它的花瓣像九条家家纹，还因为它的盛开代表着美好的春天即将到来……好像太啰嗦了？
反正你看到这封信时，我已经走了。
我不后悔认识你，也不后悔嫁给你。
变化无常的季节啊，你走进了我的生活，仿佛另一个季节，你的想法也如季节般变化无常……
九条xx
神里绫华静静站在书房门外听着屋内的哭声，她看着手中自己保存完好的那份紫藤花，她把那份紫藤花和另一封信放在书房门外便走了。
分别那一年，你二十三，他二十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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